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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7章 天下震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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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文優,你說對漢帝,孤該如何處置。孤怎麽想,都覺如雞肋一般,食之無味,棄之可惜啊!”劉淵突然問道。

李儒默然,他也明白,拿下長安,擒了天子,對大漢的威望打擊甚大。但於劉淵而言,天子真難以有什麽大的用處,頂多消息傳回,提升一下民心士氣。換個軍閥,或可挾天子以令諸侯。胡夏,難有大用。

見劉淵臉上表情莫名,李儒拱手問道:“大王,似有想法?”

“你說,孤與袁紹做個交易如何?”劉淵狡黠一笑。

“交易?”李儒有些驚訝。

“大義的名分,孤不需要,但對袁紹這些漢家諸侯來說,該是不小的誘惑吧!”劉淵眼神有些發亮。

“大王是想以天子為質,與袁紹交易!”李儒身形一震。見著劉淵嘴角露出的笑意,李儒一時無語,這可是天子,劉淵竟欲以貨物待之。

……

劉淵攻陷長安,天子受困的消息,很快由三輔向華夏散播開來。一時間,天下震動,大漢天子竟然淪落胡人之手,這讓天下忠漢的仁人志士如喪考妣。

引發了不少動蕩,諸侯麾下,不少人都請命西征,救出天子。之前天子在李郭手裏,李郭雖為亂臣賊子,但終究是漢人,這胡夏算是怎麽回事。

大漢各州郡,群情激奮。但底下人鬧得歡騰,決定權還在掌權的諸侯們手中,動不動兵,他們說了才算。

幽州,薊縣城外,層層袁軍聯營,將城池圍得水洩不通。困城至此,公孫瓚越發勢危,距離覆滅不遠矣。

袁紹則勝局在握,趁著圍城的時日,幽州各郡幾乎傳檄而定,像鮮於輔等幽州軍,也俱臣服,蹋頓也與袁交好。

侵入幽州的夏軍,也被其派軍擋住。眼看距離消滅公孫瓚,征服幽州,實現北上戰略目標不遠了,袁紹心情很好。

“主公!關中來報,夏軍已經擊敗關中聯軍,破了長安,天子落入夏國之手!”從後方收到第一手消息,匆匆忙忙地,許攸進袁紹大帳稟報。

袁紹正與一眾文武商議,如何給公孫瓚最後一擊,結束幽州戰事,驟聞訊,不由失聲:“這麽快!李郭十萬,將劉淵擋在弘農,局勢怎會發生如此轉折!”

帳中文武也都有些吃驚,多數人訝異於夏軍破敵奪關中之快,少數人則捕捉到一點,天子陷於夏軍之手。

許攸迅速將探得的關中戰況一一道來。聞言,袁紹有些恨恨道:“李郭無用,劉淵太狡猾啊!”

“主公,如今冀州之內,群情奮湧,各處聯名上書請求發兵,征討胡夏,以救天子!”許攸稟道。

袁紹當即眉頭一皺,薊縣戰事,正到最關鍵的時候,袁軍主力盡屯於此。這個時候撤兵攻夏,他腦子發熱了才會這麽幹。

“諸君,天子陷於胡虜之手,孤聞之肝膽俱裂,恨不能提兵西進解救!如今仿徨無措,不知為之奈何,可有策教我?”面上做出一副心痛不已的表情,袁紹兩眼微瞇,問帳中諸人道。

幾名謀臣,一陣沈默,基本都知曉袁紹的心思,眼下幽州才是重中之重,長安的天子,哪兒能管那麽多。

謀臣們不說話,底下突出一將,正是文醜,見其興奮道:“主公,長安破,天子為胡夏所擒,漢祚已亡,請主公登基稱帝,承繼大統!”

此言一落,滿帳皆是驚,幾名謀士不約而同出言道:“不可!”

只見田豐起身言辭激烈道:“主公,天子陷於危難,舉國哀嘆!上下皆思,營救天子。稱帝,實乃亂臣賊子之舉,必招致舉國唾罵,大失人心,必不可為!”

袁紹腦袋可清醒地很,對文醜之言,也就聽聽罷了,雖然對帝位也是心癢地很,這個時候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。當即呵斥道:“住嘴!我袁氏世受國恩,豈可行此逆舉!”

見袁紹一臉“正氣”,文醜喏喏退下。

“那孤如今該如何行事?”定下心來,袁紹沈聲問道。

“為今之計,還是幽州為重!不能拖下去了,當此之時,我軍需盡快破了薊縣,擒殺公孫瓚,徹底平定幽州。”荀諶嘆道:“至於長安之事,還是看看其他諸侯什麽反應吧!”

袁紹眼神一凝,拍案而起,一錘定音:“傳令下去,明日全力進攻薊縣,不破城池,誓不休戰!”

“諾!”

……

徐州,下邳,苦戰許久,曹操終於踏上了下邳城頭,徐州守軍潰敗。此次攻略徐州,背後沒有呂布抄老巢,張邈、陳宮那幹人也老實地很,曹兵以其軍盛,徐州自難抵擋。

城破之時,陶謙自刎而亡,陶商兄弟與城中世家一齊投降。劉備,帶著三千多軍兵,在關張的護衛下突圍西逃。

城池方陷,各處需要安定,曹操很忙,對劉備這支殘軍,也無心再去管,只派了曹純與樂進率軍去追。

“主公!關中傳來急報,請您過目!”戲志才急步奔上大堂,臉色有些紅,能讓他這般失態,定是大事。

曹操正在接見徐州世家代表,陳珪陳登父子,相談甚歡。見心腹謀士這樣著急,曹操表情也有所變化:“長安,莫不是關中之戰有結果了?呈上來!”

接過信件一覽,曹操臉色也有些變化,深吸一口氣,對旁邊的陳登道:“漢瑜,孤封你為徐州別駕,助孤穩定徐州。元龍,孤拜你為廣陵太守,西禦袁術,南守江東!”

“謝主公!在下告退!”父子二人對視一眼,心知西邊必有大事發生,也知進退,主動告辭。

“你我只知夏軍攻略三輔,卻不料李、郭敗得如此之快,更不料天子之陷,我等竟將天子給忽略了!”曹操嘆道。

戲志才猛咳嗽幾聲,有些氣喘:“主公,夏軍拿下長安,天下局勢又將有變,胡夏,再不是窩在並州一域的勢力了。關中形勝之地,沃野千裏,若其得之,以劉淵的手腕,以之為基,可成強秦之勢,再加草原之眾,更難對付了!”

戲志才緩了緩,又道:“如此也就罷了,關中破敗,西有涼州、南有巴蜀,再加夏軍過剛,當此之時,胡夏也就擴張至極限了。但天子之失,對大漢的打擊實在太大了,只怕人心思變吶!”

“徐州得盡快穩定下來!”曹操很冷靜,想了想,又果斷命令:“傳令曹仁,自陳留領軍一萬西進,高舉營救天子的旗號,攻略河雒!”

“這天下表率,就由我曹操為先了!”

“主公英明!”

......

九江,與孫堅鏖戰多時,終於將孫堅軍擊退,趕回了廬江南部。當然,這是孫堅主動撤軍的結果,袁術底蘊猶在,一直與之消耗下去,實不劃算。

江東供養他三萬精銳在外,也有些壓力,對諸郡的統治並不牢靠,其後又有山越在後作亂,在桓階等謀士的勸說下,南撤回江東,意欲穩定後方,再圖後計。

奪了廬江北部幾座城池,也不算一無所獲,再加,對袁術,算是摸清楚底了。待他準備充分後再行北上,定不會再無功而返。

在回軍途中,關中之變,也傳到孫堅耳中。還是有些感嘆,當初討董、討夏,為大漢計,如今……時移世易啊。

“天子落入胡夏之手,孤亦憤慨!長安距離我們太遠,我們管不了!”回到吳郡,觀屬下多有議論長安事者,孫堅果斷召集文武,直接開口道。

見孫堅表情,桓階與張昭等人便知孫堅是對近日底下的議論紛紛有些不滿了。

張昭出列稟道:“主公,天子失陷於胡虜,影響實在太大了,縱使我們偏居江東,也不可不管不問啊!”

“怎麽,子布也希望孤出兵,數千裏西向,討伐劉淵,營救天子?”當了這一方諸侯,孫堅早有所變化,這個時候,根本不會考慮那遠在天邊的落難天子。好好整軍經武,打造他的孫氏江山,才是正道。

“屬下並無此意!”張昭搖搖頭:“至少我們得有所表示,以安治下士民之心!”

孫堅聞言,沈吟了一會兒,便道:“那就發檄文,譴責一番胡夏吧!諸位各歸本職之後,當好好安撫,孤不希望諸位因關中之變,忘了本職!”

張昭聞言面目一滯,孫堅想了這麽久,就憋出這麽一句話了,不由苦笑。譴責……

“好了,如今,安定江東方為第一要務!”孫堅轉變話題:“此次北攻袁術,無功而返,實因後方不寧。孤聞,江東世家子弟,多有不法之事,擾民之舉,是該整治一番了!”

張昭幾人聞言便是眉頭一皺,孫堅,這是要拿江東世家開刀了嗎。

江東確實是個好地方,但這世家力量著實不弱,孫堅驟然吞並各郡,除了強軍,便是靠世家的支持。只是,江東世家們多排外自守,沒有擴張意識,幾次出征,孫堅都頗感掣肘,這是性格剛硬、積極進取的孫堅所不能容忍的。

“還有,孤在外出征,治下山越多有侵擾!有這幹躲在山中的鼠蟻之輩在後方,孤怎能全力西進北上,必須加以剿滅!”孫堅又冷聲道:“連劉表都在荊南剿滅蠻人,孤豈能落後於他!”

江東,在孫堅下定了要整治治下的決心後,又將迎來一波動蕩。

……

比之孫堅,袁術自然更早得到長安的消息。擊退了孫堅,袁術“志得意滿”地回歸壽春,得此“喜訊”,不禁高聲連呼叫好。

其他人都在哀嘆天子之不幸,袁術在得知消息的第一刻,便是喜不自禁。心中早有異心,關中的變故,令袁術一直“隱藏”著的某種心思,不可遏制底跳動起來。

將自己關在室內,不接見任何人,只是俄而從中傳出袁術的“嚎叫”,令在外的不少人,都摸不著頭腦。

“先生,父親這是怎麽了?”袁耀問袁術近臣楊弘道。

楊弘作秀般撫了撫短須,眼中泛著一絲異樣的光芒,低聲對袁耀道:“主公無事,只是有些興奮罷了!”

“興奮?”袁耀更是不解:“前番敗於曹操,丟了數萬大軍與豫州數郡,如今方擊退孫堅,淮南疲敝,關中又出偌大的變故,有什麽值得興奮的!”

楊弘聞言,瞥了眼周邊,大小文武都在議論不已,輕聲對袁耀解釋道:“長安淪陷,天子受縛於胡夏,這漢祚已亡,這大漢的天要變了!主公怕是……”

說到這兒,楊弘止住了,他對袁術的心思,倒是一向摸得住。

“漢祚已亡!”袁耀呢喃道。

在旁的袁渙聽到了楊弘之言,眉頭稍微皺起,似有憂慮。

此時的袁術,一個人待在小室中,滿臉興奮地從暗閣中取出一個嵌玉盒子,打開,傳國玉璽正在其中。當初與孫堅於豫州相爭時,逼得孫堅以此物求和,方放其歸江東。

如今養虎為患,幾番北來侵擾他治境,但袁術絕不後悔。對玉璽,他是寶貝地很,時時取出來,親自擦拭。這塊方方正正的玉石,落入他手,似乎就代表著他天命所歸了。

如今長安事傳來,袁術心中又大起漣漪了。“代漢者,當塗高也”這句話又不住地縈繞在耳邊。

兩眼放光地把玩著玉璽,他府內美人裸露的身體都沒讓袁術這麽迷醉過,一時間,袁術有些癡了。

……

與袁術差不多反應的,大概就是窩在益州的劉焉了。當然,劉焉不會像袁術這般穩不住,還是做出了一番痛徹心扉的姿態,還親自披掛,傳令整軍,要北出漢中,攻打夏軍,救出天子。

劉焉麾下,可不缺聰明人,自然明白劉焉的心思。那不臣之心,在劉焉屬下,幾乎人人皆知,配合著劉焉演了一出戲。

出征不得,也許是太過悲切,劉焉竟傷痛至“昏厥”,一時間,益州上下皆讚州牧忠誠。

不過劉焉倒也真有些憂慮,他的三個兒子可還在長安了,落入夏軍之手,這可不妙,得想辦法營救出來。否則縱使他在益州鬧得再歡騰,創立下一片基業,無人繼承,那可不美。

一邊做著皇帝夢,劉焉開始往長安派暗探,這兒子,還是得救出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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